编者按：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，作者：穆宁。36氪经授权发布。
2011-2020，微信9岁。
9年来，微信发展迅速。在超越腾讯自有内部社交产品QQ的基础上，进一步扩大版图，在支付和内容输出领域与支付宝、今日头条等平台展开激烈竞争。
站在9年发展的时间节点，微信开始了新的思考。
“现在微信团队这么大，我们面临的问题，从早期的‘怎么做’到现在的‘怎么做’。” 2020年1月9日微信公开课，腾讯高级执行副总裁、微信业务集团总裁张小龙说。
张小龙坦言，微信过去犯了两大错误，其中之一是短内容创作生态的不完善，并宣布“新版本即将上线，微信将专注短内容”。
微信够大，每一个新功能都会引起热议，激起行业竞争，但这次很少主动强调一个新业务。
那么，张小龙口中的“短内容”是什么？
网上分析文章太多，这里不再赘述。为了得出结论，我们不妨换个思路。我们能从张小龙过去在饭桌上发的日记中找到一些线索吗？
这位名叫@gzallen 的粉丝是张小龙。
上一期饭否发布于2012年4月9日，当时微信已经上线一年多。2012年3月，微信用户数突破1亿。
从 2010 年到 2012 年，这 2359 名 FanFo 就像大量的 FanFo 用户一样，展示了自己在自言自语，他们似乎随时捕捉和表达了日常生活中的一些小灵感和想法。
2010年，被称为微博元年，微博开始了井喷式的发展。2010年10月，中国微博服务用户数达到12521.7万。
在微博流行之前，网络论坛、博客和新闻线程一直是最强大的三大网络舆论载体。但在2010年，网民爆料的首选媒体更多地转向了微博。2010年50大舆情案例中，微博首发11件，占比22%。
从2011年开始，微博将继续快速发展，从精英到草根，从“圈内”名人到社交网络。
张小龙口中的微信“短内容”，被认为是对微博影响最大的。
从他2000多条大张旗鼓的记录中，我提取了3条关于张小龙对微博的评价的评论。
并且希望从这些评论中，能找到张小龙对微博的理解，这个短内容的元形态，以及他下半年发展微信的初衷。
人类是环境的“反应器”
张小龙：
“人是环境的反应器。微博就像环境，但它不会主动刺激人，所以是伪环境。在微博上看东西是不人道的。你怎么能到环境去决定要做什么呢？”做什么？，那不叫反应，是环境中发生的事情刺激了人，人的动作叫反应。所以，微博之后，就是推。”
2011-11-07 03:48 - 大米没有
张小龙对信息互联有着深刻的思考。
张小龙表示，目前人们在屏幕上看到的视觉信息超过了现实中眼睛看到的信息。人们看到远处的图像，听到远处的声音。过去，一个人世界的大小是由他的脚的行走半径决定的，而现在一个人的世界的大小是由他获得的信息的广度决定的。
在张小龙眼里，信息的广度和质量是第一位的。
然而，当前人类对信息广泛连接影响的思考滞后于网络的发展速度。张小龙担忧：人真的能掌控这个信息互联互通吗？还是科技在引导甚至控制人们的生活方式？
目前，很多人都是被动获取信息的。被动获取信息的缺点是，你只能看到“系统”推送了哪些信息，而信息也决定了你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世界。
这正是张小龙曾经说过的，人是环境的反应堆。微博就像一个环境，但它不会主动刺激人，所以它是一个伪环境。在微博上看东西是不人道的。您如何在环境中四处游荡并决定要做什么？那不是反应。
现实世界的重新优化
被动获取信息的背后，其实是人与技术、“技术价值观”的重要问题。
张小龙说：你看到了什么，或者说，你读到了什么，决定了你是什么样的人，你会有什么样的想法。用户主动获取信息的能力决定了他的模式和视野。
互联网让信息触手可及。但是，从信息的海洋中获取什么样的信息是一个非常具有挑战性的问题。
因此，微信公众号实现了基于微博形式的第一个优化，即“推送”。用户进入环境后并不决定做什么，而是在收到环境的反馈后决定是否进入环境。
但本质上，信息茧房的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。因为用户对信息的选择是有限的。张小龙认为，面对海量信息，我们似乎可以自由选择看哪些不看。
其实我们没时间一一筛选，所以看到的总是片面的。包括公众号，看似随随便便都可以关注，但其实你的选择是有限的。
关于短内容形式的猜想
未来，微信短内容一定会保留“推送”机制，保证微信环境的科学有序性。
张小龙在分享中表示：我们非常重视每个人都能创作的内容。朋友圈之所以默认发照片和视频，是因为我当时有一个认知，对于十亿人来说，每个人发文字都不容易微信 微博 豆瓣 人人，但每个人都能做到。
所以，相对于公众号，我们缺乏一个人人都能创造的载体。因为不能要求每个人每天都写文章。对于普通用户来说，公众号发帖的门槛还是太高了。
从张小龙的讲话来看，微信的“短内容”将聚焦朋友圈，利用更多的参与者和强大的协同过滤机制向用户推送内容。
微信“短内容”的筛选将依靠社交关系中的人对有价值内容（用户转发、点赞、评论、收藏）的判断，通过用户行为判断内容的价值水平，然后内容将通过微信朋友圈进行分类。散发出去形成扩散。
在这个过程中，在社交关系链中，每个人都是内容生产者，每个人都是编辑，每个人都是渠道。”
别人是“地狱”
张小龙：
“别人是地狱，所以微博是地狱的复数形式。”
2010-12-14 16:30 - 大米没有
“他者是地狱”是存在主义哲学家让-保罗·萨特（Jean-Paul Sartre，1905-1980）在他的戏剧《间隔》（也称为“禁闭”）中的一句台词。
萨特后来解释说有两个意思：
1. 当与他人的关系恶化时，他人就是地狱。
2.当一个人的判断过于依赖别人时，别人就是地狱。
当一个人失去自我意识，处于环境的支配之下，这个人就沦为“他人”。这很可怕。
微博有它的优势。它让新闻不再容易被封锁，让言论更自由。在一些不平凡的时刻，它永远是唯一剩下的东西。
但与此同时，它使我们陷入了虚假。如果有一天你说一句话或摘录一个笑话，然后转发几万，你会觉得你的名言在大街上被阅读，人们不禁沉浸在一个事件中。，并且会认为塔克拉玛干的仙人掌正在谈论它。
如果你沉迷其中，你会得到所有的情绪，除了你可以在别处找到的一点灵感和信息。
就像赵小龙在饭圈里说的，“在饭桌上，你可以看到很多真实的情绪在流露出来，不像微博，就是看别人受苦，炫耀。”
如果你想保持客观和冷静，你将花费太多时间试图识别各种新闻的真假。时间长了，你觉得自己学到了很多八卦，但第二天你就全忘了。相反，更感人的是与朋友的长谈、与家人的晚餐以及与女儿的郊游。
微博的生态其实和中国社会很像。千分之一的人有一定的身份和发言权。1000 人中有 4 人用心管理自己。地沙，乐观的草会认为是风，悲观的草会认为是沙。至于千分之五去哪了……他们是在冒充千分之一。
至于微博，微信让用户找到自己的存在感。
“这是错误的”是张小龙的口头禅。
2010年张小龙在饭局上写道：“谁在老板开的会议上拼命说话，谁有老板的邮件副本拼命回复，根本不会影响任何表现，也不会影响团队的幸福。”不会受到影响。它飘起来了。”
微信本身就是在践行保持自我意识的原则。无论如何，在春节期间，当其他应用程序变成节日红色标志时，微信始终是绿色的。
就连5000个微信好友的限制和100人的群聊二维码限制，直到几年后才更新。
张小龙在微信公开课上说，社交的本质是把自己的个性强加给对方的过程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，希望别人能接受。这是为用户建立独立意识。
了解您的个性与其他人对您的看法不同。与他人交流的目的是让他人认同你认为的自己。而不是让用户成为其他人认同的人。
数据显示，已经有1亿用户使用了朋友圈“三天可见”功能。
微信的朋友圈变成了工作圈。从最初的好玩和分享，变成了抢眼的广告和无聊。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逃离朋友圈。
微信现在的问题是用户不想社交。微信让生活和工作完全融合，用户感到压抑，没有喘息的机会。
微信短内容的形式，一方面，既让人回想起用户“逃离朋友圈”的行为，也为用户创造了一个新的输出环境，释放社会压力。
用恐惧保持“新鲜”
张小龙：
“那些在微博上听一个人的糟糕体验，就得打个盒子。真正的目的是提高用户的听音门槛，让用户在未来逐渐害怕听，从而保持时间线的新鲜感。"
2011-05-21 14:41 - 大米没有
张小龙在微博上的评论很耐人寻味。
在微博上跟随用户的弹窗从体验层面来说并不好。但是，从用户的使用场景来看，正是通过这样复杂的交互，用户才能够克制自己，仔细筛选自己想听的内容，保证时间轴上显示的内容质量。
曾经有一次微信团队的采访，深刻体现了用恐惧来保持“刷新”：
Q：为什么要做朋友圈这个产品？
Kink：除了传播聊天信息，微信还能传播哪些信息？我们就是带着这个初衷开始设计这款产品的。
Q：你制作了几个测试版的朋友圈？
Kenbin：一开始开发组选择用英文字母A、B、C来标注版本，但是26个字母都用完了，没有满意的版本，只能用阿拉伯数字标注版本。到产品推出时，内部测试了 34 个版本。
问：为什么“喜欢”和“评论”被隐藏了？
Ts：在最初的设计中，这两个按钮是放出来的，但是观察到对于朋友圈的极简界面来说，这两个按钮太抢眼了。为了保证内容是 Timeline 的主体微信 微博 豆瓣 人人，下面他们按了一个按钮就可以走了。
Q：为什么朋友圈取消了过滤功能？
Kenbin：为了更好的生活。
图片滤镜功能的取消，一方面保持了时间线统一的图片显示风格，让界面更加清爽。同时，另一方面也让用户保持克制和恐惧，做最真实的自己。
点赞和评论收到一个按钮，一方面保持时间线的新鲜感，同时，通过增加一个用户交互行为的步骤，点击按钮并选择“点赞”或“评论”，让用户可以约束自己的内容输出行为，提高交互性。信息流的质量。
当微信添加新功能时，通常需要用户自己主动获取，然后才会出现相应的入口。以前的小程序是这样，现在的“看”和“搜索”也是如此。微信官方不会主动给你添加这些新功能入口，虽然这些新功能很棒。
这本身就是一种被恐惧“刷新”的行为。
微信的用户量太大了，所以微信对每一类用户的定义都不一样。比如对于老人来说，他们只想用微信与孩子交流、视频聊天、收红包等，对其他新功能的要求并不高。
这样，由于微信不会自动添加入口，所以不会打扰这部分用户，保持其一贯的简单易用。
对于另一部分用户来说，他们对新事物非常好奇，比如互联网从业者，他们会在第一时间尝试探索任何新功能。然后你必须自己找到入口并自己打开功能的开关。
就像在现实世界中一样，想要得到什么，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。只有你主动得到的才是你需要的，付出一定的努力才会懂得珍惜。
微信的许多其他小细节都遵循类似的理念，例如：
按照正常的产品思维，一个产品的用户越活跃越好，用户花在它上面的时间越多越好。产品取悦用户，应用程序将做用户想做的任何事情。
而微信，在一定程度上，恰恰相反。明确自己的明确定位，而不是做用户想做的事。用户通常并不真正知道他们想要什么。
并不是所有的产品都能克制，尤其是面对巨大的利益。微博，同样是社交软件，可能连最基本的尊重用户都做不到，更谈不上克制。
“因为你看到了，所以你存在”
从2011年到2020年，微信陪伴我们走过了九年。
在这个信息过度饱和的时代，文章、游戏、电影、短视频每时每刻都在生产，而这些内容载体又不像鲜花。
你看到它，它就和你一起绽放。如果你没有看到它，它与你无关。这是对内容分发的一种解读，也是对Moment Video只能保存一天的一种解读。
无论内容平台和工具如何发展，抖音、快手等短视频产品如何能吃掉用户的时间，只会更受鲜花的欢迎。人们沉迷于这片盛开的内容的海洋，获得了欢乐，但也失去了人们对环境的敏锐感知，失去了对环境的自我判断，失去了理性和克制。
保持人对环境的敏感性，保持人的自我意识，保持人的克制和恐惧。这正是微信未来要做的三件事。
就像张小龙在微信7.0版的首页写的那样：
“因为你看到了它，所以它存在。”